[祠堂]
羊古市的公共活动与教育中心
羊古市较大的祠堂有四座。分别是肖家祠堂、谢家祠堂、尹家祠堂与陈家祠堂。其中人们记忆最深的是谢家祠堂,几乎每个人都提到了它。
谢家祠堂之所以能够留存如此多的记忆,在于它曾经是一个公共活动中心。这种公共性,已经超越了一族的范围,在谢家祠堂举办的各种活动整个羊古市的人都会来参加。
我们找到了谢方仲老人。他今年七十岁了,是羊古乡老乡长的儿子。他的儿子谢合兵在一旁陪同我们采访。
他说谢家在羊古市是大户。谢家出过太子师,祠堂里有清代乾隆皇帝御赐的“谢氏大宗”匾额。在他印象中,年放水的时候,水位还不高,羊古市算是个“半淹没”状态。年的时候退过一次水,把老街给露出来了,很多人跑去看,房子已经倒了。
后来谢家祠堂迁到了扶洲村,那个地方属于娄底市娄星区,镇上姓谢的很多,都是他们的同宗。
在他的记忆中,羊古市有戏台,唱戏和划龙舟也是他印象最深的活动。
羊古市有很多祠堂,祠堂大多数是青砖砌成,两层的高度,顶上覆盖小青瓦,砌砖用的是三合土,祠堂大概有几十米的长度。街上的格局跟现在棋梓镇的样子很像,也是一条路上全是商铺。不过那时候的路都是石板路,很好看。他爸爸那时候是乡长,羊古市只有他可以带枪,感觉“很威风”的样子。
在一本关于羊古市的本地小册子中,画家甘迎祥对这座宏伟的祠堂有着更为细致的描述。他说乾隆皇帝亲笔御赐的那块匾额,是直匾,这与大部分祠堂所见的横匾有所不同。祠堂有青石拱大门,戏楼前天池两边走廊楼有两米宽,前厅后厅宽阔高大,巨大的青石雕刻的龙凤楹联六角方柱一个人都抱不住。屋面双层瓦覆盖。据说它也是“延安五老”之一谢觉哉和文学家冰心(谢婉莹)的祖祠。年8月,谢家后人谢宝林请人在水库里打捞,捞上来半截匾额,上面只剩下了两个字,据说是被炸鱼的给炸断了。谢家祠堂的修建,与乾隆时的名臣、历任御史与礼部员外郎的谢振定有关,当时乾隆皇帝奖赏给谢振定四千两白银修建祠堂,剩余的款项则用于办学。
谢家祠堂于是成为了羊古市的教育中心,所办树人学校一直持续到新中国成立后。二百多年来,这所学校一直是谢家人经办,桃李满天下。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到年羊古市被水淹没前,这里叫“羊古完小”。
我们在村中遇到了谢志辉老人,他今年83岁了,医院的医生,在羊古市待到24岁。他就是在谢家祠堂读的小学,村里上过学的人几乎都是在那里完成的基础教育。
羊古市的老人们用绘制地图的方式,保存过去的记忆
除了谢家祠堂外,其他姓氏祠堂也成为了各种公共活动中心。陈家祠堂做过羊古乡政府。位于正街中间的肖家祠堂新中国成立后挂过羊古工商联合会的牌子,尹家祠堂驻扎过警察所。另外还有甘家祠堂、颜家祠堂也是有着“三进”结构的雄伟建筑。那时候羊古市的人有一个顺口溜来评价祠堂:
谢家祠堂戏好看,尹家祠堂榜四圹,陈家祠堂少桌凳,肖家祠堂一桌半。
其实,祠堂不仅仅是姓氏信仰中心,在传统社会中,它还承担着公共活动空间的重要功能。因此,在对于传统社会的场景回忆中,是人们抹不去的清晰记忆。
[庙宇]
民间信仰成为一种深刻的记忆
手绘的羊古市旧图中,庙宇很多。
湘中民风彪悍,重义尚武。关羽因此成为当地的重要传统民间信仰。羊古市的关圣殿在下街旁边,气势凌然,是羊古的标志性建筑物。
我们在离湖水很近的地方遇到80岁的尹家运老人,他指着水面上露出一个柱状物体,告诉我们那里就是关圣殿的位置。现在有船标,作为航行标志。水深大概有二十多米。羊古市自古就是汇水之地,两条河都汇入了涟水。
在那本当地所出的小册子中,关于关圣殿的描述占据了很大的篇幅。
这座关圣殿年代久远,据考证是宋朝所建,距今已有一千多年了。规模宏大,有五进多横。有大石拱门,石拱门与戏楼前有大广场,广场有36步石磴,50多米宽,可以坐两千多人。拾阶而上,进大雄殿,神台上有两米多高的关帝坐姿雕像,满面红光。正堂匾额上有“汉官威仪”金色大字。正梁中央有太极图,堂中有大香炉,右边厅木架上有大鼓,左边厅木架上挂大钟,还有一架大木马。后厅壁上有十八尊白玉罗汉,过天井厅是大后神堂,有很多菩萨,平常击鼓、鸣钟、放鞭炮,求神拜佛的人络绎不绝,节假日更盛。
画家甘迎祥绘制的羊古市场景
关帝庙后来的命运也很波折。新中国成立后办过学校,做过羊古乡政府,后面几栋甚至改成了化工厂。即使没有水淹,我觉得它也很难撑到现在。
除了关圣殿,羊古市还有青龙山庙、孟公殿、樟木堡庙、皂角龙庙、三官殿等诸多民间信仰的庙宇。这些里面,青龙山庙是被人们记住最多的。
青龙山庙建于宋朝天佑年间,很独特的一点是,它是建在青龙山头的一块大石板上,大约占地两亩多,远看好像一个龙头。庙宇用青石条砌墙,大青石板盖顶。有两层,大约五米多高。庙后石洞中生有一棵几人合抱不过来的大青刺树,树冠大得把庙都盖住了。右边有两个石洞,是陈家的坟墓,左边有一口龙泉水井,过往的人都喜欢坐在青石板上,饮水解渴闲谈。每年农历二月初,土地庙王生日,许愿还香者人山人海。
[街道]
有着近代以来工农商一体化的生活模式
信仰图景之外,生活场景是最难忘的记忆。羊古市那些亦工亦农亦商的生活,是传统湖南走向近现代化进程的一个缩影。
80岁的刘连篪老人记忆中的羊古市,有正街、茅屋街,还有天水街,有龙桥和凤桥,他们家开了客栈,叫南熏客栈。但他们并没有因此放弃种地,家里还有田,过着半农半商的生活。他的父亲是一位练武的道士,但他没有继续再练武。父亲对他说,要会打架得先学会挨打,以后你就别学这个了,教你几招保命的招数就可以了。他从7岁到19岁这段人生时光住在羊古市,住了12年,家里后来买了商铺,就定居在了羊古市。
谢方仲老人的记忆中,他们家那时候离羊古街有1里路左右。正街上有个天井。我们觉得很奇怪,商业街又不是民房,怎么会有天井?他说应该是几栋房子围合起来形成的吧。
他甚至还记得如今上瑞高速经过水府庙的那座桥就是以前的麻潭大桥,大概就在现在的水府庙服务区附近。那时候涟水河上没桥,过河都只能靠渡船,渡船不要钱,都是义渡。新中国成立前后都不要钱,有专门的运输公司负责,这是政府出钱的公共服务。
他又讲起刘瑞的外公,他家开了手工面馆,有很好吃的面。
说起那些迁徙到江西的移民,他说有个叫花屋里的地方,去江西的人最多。那时候人多,山上的柴不够烧,去了江西之后,很多人分了田地,从此又有了柴烧,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了。不过有的人家受不了离故乡那么远,于是又搬了回来。没搬回来的,有的几年会回来一次,有的就十几年才回来看一下。再往后,年轻人不会记得这里,大概也就不回来了。
住得不远的尹家运老人对羊古市从前的各种民俗活动记忆深刻。
他家以前在羊古市时住石头塘,后来又搬到了金嘴上、茅屋街、碟子塘、颜家巷,最后到了正街。他亲手绘制了一幅羊古市的地图。他对乐耕岛的印象很深,以前那里不是岛,是山。那时候羊古市最重要的公共活动就是赛龙舟,年的时候,有48条龙舟参加比赛,非常壮观。中秋节的时候,羊古市这边有个习俗,就是把瓦片堆起来,堆一个宝塔,然后用柴火烧掉,代表来年有好运。
农历八月十五的时候,他们还有一个好玩的习俗,就是小孩子可以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去别人家偷东西,是不会受到责怪的。但不可以偷钱,只能偷一些吃的东西,如南瓜、油盐酱醋,还有各种吃的东西。
放水的那一年,他已经19岁了,记得清很多事情。他说有人挑了箩筐离开了故乡,有人卖房子,当然,房子本身是卖不掉的,因为要淹了,只能当成建筑材料拆散了卖掉。还有很多舍不得走的人。
羊古市有些大户人家,他印象最深的有三户。这三户人家家里都有马。看来马在传统社会里是很让人羡慕的财产,大概和现在的豪车差不多。他说这三户是胡家、彭家和朱家。他们三家都有产业,胡家卖炭为生,后来又增加了青矾交易。彭家开了面粉厂,朱家则是经营煤炭。
那时候羊古市很富裕,据说年的时候,财政收入比湘乡县城还高。湘乡运输公司的前身就在羊古市。那时候羊古市有五家包子铺,刘元生家的包子铺包子最好吃。那时候有药店、客栈、包子铺、茶庄、布庄、杂货、烟叶店、煤油店,等等,在其他地方卖不掉的东西在这里都能卖掉,这里消费能力太强了。
他对每年秋收后羊古市的活动印象很深。秋收结束后,羊古市的大户们会组织在关圣殿唱戏,时间长达一个多月,当时唱得最多的是和岳飞有关的一个戏。他还想起了很多谚语。民间有喜欢用谚语评价别人的习俗,他说:上街头,下街尾,颜家巷子出浪子鬼。那时候人们对颜家巷子的印象似乎并不太好。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街面上拥有商铺,很多人住在繁华之外。
我们在村里遇到了88岁的李时阳老人,身体依然健硕的她正要去山间采茶。
她从小在羊古市长大,每年都会到山里采春茶。说起羊古市,她说他们家在街上没有房子,是佃农,有房子的大部分是本地人,很多本地人自己开了店子,有做杀猪生意的,做烧炭生意的,有钱的还可以去读书。他们家没有这样的条件,她在三十四岁那年离开羊古市。我们问她还怀念羊古市吗?她说有点想念小时候吃的那些零食。
身体健硕的李时阳老人,经常在山间采茶。
一座湘中集镇的命运沉浮于近现代历史的波澜中河流在漫长的历史阶段里,决定着一个区域的兴衰。
这个区域,大到一国一城,小到一县一乡。湘乡羊古市,这座湘中乡镇的命运,掌控在涟水河的手中。因水而生,因水而逝,关于羊古市的记忆里离不开水的存在。在采访中,我们试图寻找那些具有共同记忆的“关键词”,来重构这座曾经的“往昔之地”。
没有涟水河,就没有羊古市
地理决定了一个地方的发展格局。在了解羊古市之前,先让我们了解一下它的地理格局。
羊古市地处群山环绕中的河谷地带,在它的周围有狮子山、大骡山相对,以及虎形山。在这个群山与涟水的中间地带,又有龙船山、飞凤山、牛形山等低矮丘陵。河对岸则有猛洞湾、白竹山等山丘。羊古市的主要发展区域,就在涟水与群山之间的冲积地带。
大型城市群往往诞生于大流域中,广袤的冲积平原和便捷的水运交通是建设一座城市的必要条件。湘江干流之上,有长沙、湘潭、株洲、衡阳、永州诸城。湘江的14条支流上,多孕育中小型城市,其左岸最大的支流涟水河上,有娄底市与湘潭。羊古市就在两座城市的交界地带的涟水河边,可以说是涟水流域的咽喉孔道,独特的地理环境成就了羊古市。试想,如果羊古市地处远离河流的山间,大概率不会成为一座繁华的街市,充其量也就是一座小山村罢了。
在没有铁路、航空与高速公路的漫长历史期,水运决定了区域的兴衰。历史上涟水河航运的发达,造就了羊古市的繁荣。湘中山区的货物,经过羊古市,进入下游的湘潭,汇入湘江。物流往来,湘江上的货物也要经过这里上溯至湘中山区。
不仅仅是物流,人也是重要的因素。近代以来,湘军崛起于内外交困之际,涟水河航道正是连接湘军诞生地湘中与外界的主要进出通道。河流边的集镇羊古市,也因此卷进了近代史的波澜之中。据说,练军山、造戈湾等地名因此而来。
羊古市的兴起,也正是在近代。清代《湘乡县志·卷一》的堪舆图里,就有羊古市的地名。从这张图中可以清晰看到百川灌河的场景。从湘中群山中奔流来的涟水,在这里与本地的河流汇合后直奔下游汇入湘江。据羊古市人、画家甘迎祥在一本描述本地风情的书中所记:羊古市以前叫羊牯洞、羊古氹,后来才改叫羊古市。
羊古市并不是城市的“市”,它是集市的“市”,湖南有很多类似的地名。这种地名的演变,折射出羊古市在历史上从山谷中的小村落到水运集市的一个变化过程。我们也由此看到一个集镇从传统向近现代过渡的历史图景。
老照片中的羊古市/向昆中供图
中国进入工业化时代,采矿业的发展,湘军的崛起,历史大潮涌动,涟水河流域从被历史遗忘的角落,一跃而进入主场。羊古市这个涟水河流路上的小镇,也受惠于此。据本地作家彭明志所言,其西北的芬水、毛田生产茶叶,其西南的坪山、花亭产煤炭、石灰,从下方溪口来竹、木、笋等物。因此,附近的商品在这里汇集,然后乘水运抵湘乡、湘潭、武昌、汉口等地,返程时再带回那边的南杂货物,故羊古街上的交易从未中断。
羊古市的人口非常密集,民国后期的不完全统计显示这里有两千多人。比较大的姓氏则有谢、陈、肖、尹、甘、彭等。每户都是自己的产业和宗祠。羊古市的商业则以南杂、百货、布匹、药材经营为主,豫丰厚、德丰裕、裕太和、裕厚祥、怀芦、信和祥、天福斋、利源隆,财源裕等;有刘湘棋、洪吉公司、朱恒升、胡竹南、谢国芝等煤庄炭坊;有杨家咀、打马山、飞凤山、狮子山等几十家石灰厂。
从羊古市老人们的记忆中,我们不断听到采矿场、学堂、关圣殿、码头这些名字。现代化的潮水,激荡着这座山间的小镇。而传统也依旧被保留,传统与现代,交织在集镇之上。
穿过这个隧洞,前方就是棋梓镇
经济也带动了文化的繁荣。羊古市最主要的公共文化活动有赛龙舟、打清醮、烧宝塔、耍狮子、听戏等等。打清醮是我以前从未听说过的祭祀活动。据彭明志所述,民国后期,每年的农历六月初一日前夕,从四十年代起,羊古清醮会由香主刘卓福在街上发布告示,从初一到初六止打清醮,召集民众、商户捐款举办,捐款最多的为主持。清醮本是民间祭祀活动,其旨“本境平安清醮,自古历来常规,酬答高天厚地,保证四方清平,初一扫街道,初二戒杀除荤,初三装挂迎神,初四行香拜庙,初五游舟告成”。清醮活动在本地非常隆重,由家族及商户捐款筹办,地方各界人士应邀参加,是传统朴实的民俗风情。
羊古市的文化活动背后都有家族及大商户的支持,这也是传统社会中一个比较常见的活动组织方式。实力较强的大户,往往担负着更多的社会责任。
羊古市消失,棋梓镇崛起,一条河流决定了“兴衰存亡”
历史的发展,改变了河流的命运。
新中国成立后,修建大型水利工程成为发展农业的第一要务。韶山灌区的修建,即是引涟水灌溉涟水、涓水、靳水、紫云河四水流域平方公里范围内的近7万公顷农田。韶山灌区是上个世纪的宏伟工程,对区域的影响极为深远。羊古市就在洋潭水库的范围之内。年,水府庙水库开始蓄水,山谷变成了库区,羊古市就此沉没。
水府庙是羊古市这个小地方的大场景。水府庙既是庙宇,又是地名,地因庙而得名。让人惊喜的是,这座民间庙宇居然还在,属于娄底市的重点保护文物,距今已有四百多年,砖木结构,依山傍水。“水府”为水神,时因该段涟水古时滩急浪大船易翻,故商贾船家经过此地,当往水府庙中拜祭水神,祈求航行平安。水府庙是娄底保存下来时代较早、较为完整的古建筑及宗教活动场地之一。
水府庙得名的庙宇,至今仍在,让人惊喜。
水府庙水库修建完成之后,河流的作用不再以航运为主,灌溉成为它最主要的存在意义。羊古市属于河流的意义也不复存在,它沉没于碧水之中,把一切封存在记忆深处。
羊古市沉没后,移民各奔东西。近一点的,就在周边安置,再远一点,分布在省内各处,譬如岳阳的某座农场,更远的据说已经去了江西吉安。很多人因此搬家都搬了好几次。历史就是这么有趣,元末明初,江西曾大量向湖广移民,如今,湖南人却因为修水库又再次回到了历史上的故乡。
从河谷到山地,羊古市的人们依然保持着农耕传统
羊古市衰弱后,棋梓镇却快速崛起。晚清以来的工业化促成了羊古市的繁荣,新中国成立后的大型水利工程让羊古市不复存在,却造就了棋梓镇的繁荣。由苏联援建的大型国有水泥厂的修建,让棋梓镇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铁路站点。以大型工业为中心而形成的棋梓镇,代表了另一种城镇的发展的路径。传统水运时代的繁荣,大水利时代的剧变,工业化时代的突进,一直到如今,羊古市的集镇功能已被棋梓镇所代替。
因为水泥厂的缘故,棋梓镇修建了两个工人村,一个是新工人村,一个是老工人村。水泥厂是大型国企,学校、医院、澡堂都有。那时,厂里的工作令周边的村民羡慕。水泥厂吸引着大量的外地人来这里做生意,棋梓镇由此成为一个繁华所在。
能够证明这里曾经繁盛的是一座火车站,站名就叫棋梓桥站,属于湘黔线上的四等站。现在已经没有了客运功能,只剩下了货运。火车站的命运与水泥厂息息相关。和大多数早期国企的命运相似,这里的水泥厂也已经改制,不复当年的荣光,棋梓镇也因此开始变得平静了起来。
棋梓镇上的水泥厂
农业和旅游似乎已经成了它新的主题。我们在库区周边的石塘村和羊古村采访时,发现祖辈经商的村民们又回归到了农业生产的状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山上再也没有河谷中那么多的土地,种菜和采茶成了人们赖以生存的生活方式。
如今已经定居在山上的老人们,时常在一起聚会,回忆羊古市的往昔
刘瑞准备在家乡建设自己的“生命花园”
融入了水库移民的毛田镇,一片繁华景象/摄影:彭明志
虽然时代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场景,但记忆并不会因此消失。人们心里依然牵挂着当年亦商亦农的那个“羊古市时期”。据很多当地人的描述,上世纪七十年代,退水最厉害的时候,羊古市老街曾部分露出水面。如果信息属实,那应该是多么令人震撼的一幕,真是梦一般的场景。
来源:湖湘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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