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爸爸手术住院的时候,我被爸爸同病房的一个62岁老伯的一家人的做法给惊呆了。老伯的女儿们坚持手术,儿子儿媳妇却死活不同意,子女双方就当着全病房里的人对骂了起来,差点没打起来。躺在病床上的老伯无助地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流泪,最后只能被儿子拉回家慢慢等死。
老伯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他们比我爸先住进去。
爸爸因为医院,随后做了紧急手术。
我爸手术后又住了一个星期,老伯那几天每天都是他的两个女儿在那照顾着。
爸妈没事也会跟病房里的人聊天,相互了解大家的情况。聊天中我们得知老伯被诊治为肠癌晚期。
医生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次找老伯的家属谈话,建议手术,但老伯的儿子儿媳妇没到场,还在外地赶回来的路上。两个女儿不敢签字,只要求医生先给输点营养。
第三天老伯儿子儿媳妇回来后,医生把他们喊出去谈话了,两个女儿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出去半个多小时,从医生办公室传来了吵架的声音,大家以为是老伯的儿子和医生干架了,陪护的人都跑出去看热闹,原来是老伯的两个女儿和她们的弟弟弟妹吵起来了。
老伯的女儿们要求弟弟同意给老伯手术治疗,她们说只要弟弟夫妻俩出钱,她们两个做姐姐的愿意轮流伺候。
老伯的儿媳妇却不愿意,因为医生找他们谈话后告诉他们老伯手术后可能一两年的寿命,身体好的可能有5-10年,但是后期需要长期的吃药控制,治疗后能活多久医生也没给个十足的说法。
三姐弟因为这个事情,在医生办公室里吵开了。办公室的医生忙劝架:“医院,是住院部,你们有什么问题回家好好商量,不要在这大吵大闹打扰其他病人休息。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讲明白了,手术大概费用和后期我也讲清楚了,你们好好考虑。”
姐弟三人气呼呼地回到了病房,姐弟几个谁也不理谁。
两个姐姐抱着双手站在那,老伯的儿子坐在凳子上。
原以为这事就这样平息了,没想到老伯女儿一句话又捅烂了马蜂窝:“你只知道坐在这里,你是儿子,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啊!”
老伯的儿子很坚定的回答:“我的态度很明确,刚才在医生那我已经说明白了。爹从生病开始,就是我们夫妻俩在外打工寄钱回来给他打针吃药。这次手术费医生说要七八万,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后期治疗还不算,你们俩嘴巴一张说掏钱做,想过我的处境吗?我们夫妻俩加起来一个月也就五千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家里有两个小孩要读书要扶养,我都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让我拿什么出来给爹治?我们要是运气背,动了手术爹都没抗过一两年就走了,你想过我们吗?”
两个姐姐激动地数落着弟弟:“你自从结婚就听你老婆的,这肯定是你老婆出的馊主意。如果是她父母今天得了这个病,我估计她又是不一样的态度,肯定要你多掏钱去给他爸妈治病吧!”
原本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的儿媳妇听到姑姐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蹭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边说边用手排着胸脯说:“我嫁到他们家来,我可以扪心自问,我尽到了一个儿媳妇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两个老人吃的,穿的,用的,我没少过他们的。左右邻居眼睛是雪亮的,用不着你来摸黑我。”
老伯的两个女儿还在那喋喋不休,怪弟妹两夫妻对老父亲见死不救,四个人激动地在病房里又大吵了起来。
同病房的人不得不去劝架。
老伯儿子低头不语,最后他眼圈泛红,对两个姐姐说:“要救爹,我没意见。我也想救,但我已经无能为力了。这样吧,你们俩家经济都好,你们掏钱我们夫妻俩出力,我们夫妻俩以后留一个在家照顾老人。”
两个女儿一听要他们掏钱,又激动起来了:“凭什么我们开出钱?我们是嫁出去的女儿,不管娘家人的事。你看到我们这谁有父母生病要女儿掏钱的?你们夫妻俩算盘也打得太精了!”
儿媳妇这时候抓到了话:“是啊,要你们掏钱的时候,你们就是嫁出去的女儿不管娘家的事,没说要你们出钱的时候,你们却来指手画脚,指责我们不愿意掏钱给爹动手术。你们都是爹生的,都有责任,我们三平摊治疗费,哪怕我到时候砸锅卖铁去借去乞讨,我也一定把我那一份拿出来!”
两个女儿听弟媳妇这么一说,扭头看一边,再也不说话。没多久姐妹俩灰溜溜地离开了病房,留下默默抹眼泪的弟弟夫妻俩,还有躺在病床上的老伯。
老伯用瘦的皮包骨的手,擦了擦眼角流下来的眼泪,微弱地对他儿子说:“我活这么大岁数也够了,看你也成家了,生了俩孩子,我也算圆满了。我不要你们为难,明天给我去办出院手续,咱回家!”
听了老伯的话,老伯的儿子一下没绷住,趴在床边握着老父亲的手哭得抽泣起来,那一刻病房里没人出声,只听到老伯的儿子隐忍地哭泣。
第二天,老伯在儿子的搀扶下,出了院,看着那张空空的床,说实话我能理解老伯的儿子的心酸和无奈。他应该是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做出了这样对付亲一个放弃治疗的决定吧!
是啊,医院里是一个众生疾苦的缩影,是生离死别的聚集地,更是考验人性本质的地方。
一场重大疾病,让我们看清了人性,父子之间,姐弟之间,太多的心酸和无奈。
对于普通老板姓来说一场重病,每一次艰难的决定,都是在无数次对自己在内心做了思想斗争才做出来的。不是他们不愿意救治,而是他们真的无能为力。
对于有钱人来说,疾病或许在他们眼里没那么可怕,但他们同样也害怕,他们害怕自己救不下来,没办法再继续享受这繁华世界里的荣华富贵,他也不舍得放下自己所拥有的这一切。
这一刻,老伯的儿子和女儿谁对谁错外人都不好说。当传统的观念里,根深蒂固的观念:儿子赡养老人天经地义束缚了她们观念时,她们觉得自己没错。此时此刻,只是将人性自私的那一面暴露出来罢了!